突破自己的最佳教材——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（五）

【凡事都有意義】

丹車禍了。在校園樹下，喬伊出現了，她用手貼著他的胸口，丹說：「我受傷的是腳。」喬伊說：「你受傷的可能是你的心，不只是腳。」喬依的角色是助緣，是蘇格拉底旁邊一個幫助丹的角色，總是在某一個需要的關頭出現。佛教講因緣，修行要成功，除了因，還要有緣。

對丹來說，斷了腿，代表了失去了參賽的機會，失去了舞台，對一個夢想得到榮耀與掌聲的體操選手來說，這是生命艱難的時刻，這是考驗的時刻，卻也是脫胎換骨的時刻。

丹把獎盃全部摧毀，甚至不想活了。夢中，他爬上高樓，準備往下跳，正在猶豫的時候，另一個丹出現了。兩個真假的丹在高樓上拉扯，假我的丹對真我的丹說：「你都已經失去一切了，你還堅持什麼？」「你知道嗎？沒有我，你是誰？」真我的丹說：「我不知道。」「原來你就是那個要我放棄的人。」這段對話點出了丹習慣把世俗的成就當作是自己的一切，所以當失去了世俗的成就時，也就失去了一切。但真的是這樣嗎？丹接著問自己，沒有這個世俗假性的我，我剩下什麼？還有我嗎？理論上，去除掉這個假性的我，真我自然會出現，但是此時的丹正在真假我之間掙扎，他雖然知道活在世俗假性的我是多麼的不快樂，但也不知道所謂的真我是怎麼回事，所以他才回答說：「我不知道。」

這場噩夢，跟故事開頭的噩夢銜接了起來，開頭的噩夢，是丹夢到自己訓練時摔斷了腳，開啟了他到加油站找蘇格拉底的修行之路，表示這個世俗假性的我一直都是丹的夢魘，直到現在，車禍把腳真的摔斷了，惡夢成真，丹面臨假我的失去，我是誰？這個問題正式推上檯面。他把象徵世俗成就的獎盃摧毀，又在夢中真我的丹把假我的丹推下樓去了，丹終於擺脫了假我的糾纏。這次車禍，讓丹的生命旅程按了暫停鍵，這個暫停，對他意義重大，就像一個坐錯車的人，車子暫停，他才有回頭的機會。

醒來，他再度鼓起勇氣找蘇格拉底。他問蘇格拉底：「我現在該怎麼辦？」蘇格拉底說：「勇士的第一要義是虛無。」這句話是針對丹的處境來說的，我們的心本是虛空的，「本來無一物，何處惹塵埃」，是我們把他塞滿了，是我們讓自己的心充滿雜念，你現在發現自己一無所有，但這正是你的本來面目，你應該好好體會這種感覺。

丹聽到這句話，哭了。丹是自負的，他不服輸，他從來不哭，雖然常常做惡夢，他還是壓抑自己的情緒，但現在他失去了一切，他引以為傲的榮耀在他眼前消失了，聽到蘇格拉底這句話，他再也忍不住了，情緒整個宣洩了出來，他哭出來了。這一哭，哭出了真性情，哭出了一個真正勇士的懺悔，被假我壓抑的人生瓦解了。蘇格拉底看著他說：「情緒是自然的，就像瞬間即逝的天氣。」哭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，只要是你真正的活著。

丹問：「要是你做不了你天生要做的事情，你會怎麼辦？」蘇格拉底說：「凡事都有意義，這件事也不例外。是否要去尋找他的意義，由你決定。」這句話如當頭棒喝。影片中，借丹踩油門的畫面來做象徵，剛開始怎麼踩都發不動，當蘇格拉底講完這句話後，丹卻發動了，表示丹懂了，丹知道車禍本身帶給他的是一個機會，讓他脫胎換骨的機會。

既然懂了，蘇格拉底說：「你的訓練可以轉移到一個新的領域了。」那是一個什麼樣的領域呢？請聽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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